马来西亚的海上游民：困在东南亚的高级和低级政治之间

　　

　　

　　本月早些时候，路透社报道了马来西亚沙巴州数百名“海上游牧民”被强行驱逐的事件。这则新闻是基于当地活动人士的报道，他们直接从受影响的社区收到了视频。他们说，当局纵火并拆毁了属于无国籍的巴夭劳人(Bajau Laut)的房屋。巴夭劳人是东南亚的一个民族语言群体，历史上在苏禄海和帝汶海附近存在。

　　这些视频在社交媒体上疯传，引起了马来西亚全国对巴夭寮困境的关注。从那时起，他们就引发了一场关于土著海洋社区权利、公民身份和国家安全的“高级政治”辩论，因为政府认为该地区是跨境犯罪和犯罪窝点的“热点”。

　　然而，巴夭劳人的游牧历史和文化深深植根于海洋并以海洋为导向，这使他们有别于其他传统上对马来西亚国家主权构成威胁的无证件社区。

　　早在13世纪，Bajau Laut(或Sama Bajau，在印度尼西亚被称为Sama Bajau)就以其无与伦比的航海和航海技能而闻名，他们分散在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的14个省，人口约为50万(无法获得可靠的数据)。海洋游牧民族的另外两个语言分支是泰国和缅甸的Moken或Moklen，以及泰国、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的Orang Laut。

　　在过去，这些航海技能使这些集团在保护海上航线、运输货物和跨国际水域通信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使它们成为其陆上盟友不可或缺的权力和威望来源。

　　然而，今天，大多数人定居在沿海和小岛上，他们的生活方式也适应了与大陆主导的社会保持一致。尽管如此，一些人仍然保持着游牧或半游牧的传统，比如那些生活在廖内群岛和沙巴和印度尼西亚东加里曼丹省之间边界的人。

　　一个部位部分问题

　　最近的驱逐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这是在安全和发展的幌子下对马来西亚土著航海社区进行的更大规模系统性迁移的一部分。

　　在驱逐之后，马来西亚住房和城市发展局宣布在沙巴州甘榜航空开发一个新城镇。这再次使已经被视为非公民的当地巴夭劳人面临流离失所的危险。政府计划重新安置他们和其他当地人，为酒店和办公室等设施让路，以促进仙本那的旅游业。

　　事实上，海上游牧民经常与地方和国家的发展项目发生冲突。邻国印度尼西亚的海上游牧民族所面临的类似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

　　2023年初，备受争议的国家战略项目伦邦生态城(Rempang Eco City)宣布时，廖内群岛当地政府计划驱逐不知情的当地人。这包括土著的猩猩，他们已经在这个地区居住了几个世纪。该地区正在进行的填海工程和工业发展也造成了环境恶化。这迫使oranglaut渔民向马来西亚边境更远的地方捕鱼，一些人在垃圾处理场寻找其他生计，成为拾荒者。

　　在印尼东部的其他地方，由于政府对镍和绿色科技的野心，Sama Bajau人间接被迫搬迁，牺牲了他们的家园和生计。印度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镍生产国的地位推动了这一雄心壮志，在全球电动汽车需求不断增长以及以汽车为中心的基础设施和规划的背景下，印度在主导电池原材料市场方面处于有利地位。

　　不幸的是，大多数镍矿勘探发生在苏拉威西岛和马鲁古群岛。这些岛屿位于珊瑚三角，这是一个生物和文化多样性丰富的地区，是Sama Bajau人的家园。因此，该社区面临着重大挑战，因为其渔获量受到矿石加工工业造成的污染和破坏的影响。

　　解决方案

　　包括前法律部长扎伊德·易卜拉欣在内的100多个民间社会团体和活动人士谴责了这次驱逐行动，并呼吁承认巴久劳是一个值得获得公民身份的土著社区。此后，民众也使用#PandangkeSabah(看沙巴)标签，呼吁团结一致，保持对这个议题的关注。

　　然而，解决承认问题并不容易。

　　在马来西亚，并不是每个人都同意是否给巴久劳人发放国民身份证。由于他们跨越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国际边界，在现代公民权的概念下，很难确定他们的国籍。此外，有些人没有满足公民身份要求所需的结婚或出生证明。

　　在印度尼西亚，大多数海上游牧民被正式承认为公民。然而，要被正式认定为土著社区(masyarakat hukum adat)，社区必须有一个以陆地为基础的祖先领地，这是海上游牧民族所缺乏的。这种缺失意味着海上游牧民在印尼不能被法律承认为土著居民。

　　另外，为了解决“非法”住房问题，印度尼西亚的土地改革工作队在2022年向苏拉威西省东南部瓦卡托比县的Sama Bajau社区提供了个人土地证书。这些土地是由堆积在海上的石礁组成的，这些石礁可以被证明是人工土地，证明他们的合法占领，并赋予Sama Bajau人一种安全感，使他们能够继续维持生计。

　　不幸的是，这一举措面临着诸多挑战，如重叠的命名、社区层面的社会不平等、利益冲突以及沿海地区建筑物临时所有权行为的变化。

　　下一个什么?

　　在沙巴的驱逐事件之后，目前有势头推动影响海上游牧民的问题进一步进入主流讨论。与此同时，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以及整个东南亚，海上游牧民族的历史和他们目前面临的挑战尚未得到广泛的了解。

　　促进教育、能力建设倡议和包容性政策以规避治理薄弱和法律框架不完善等经典问题是不够的。为了克服非法和“安全担忧”的说法，涉及所有三个邻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的外交途径也是必要的。

　　在国内，目前记录当地新闻的努力，包括调查性新闻和与各利益攸关方的知识共享，对于提高认识，在国家、地区和国际平台上倡导，以及追究对海上游牧民族造成损害的各方的责任至关重要。

　　这种包罗万象的战略对于有意义和持久地改善他们的文化适应能力和社会经济福利至关重要。否则，海上游牧民可能仍然是“隐形的”，他们将继续被视为一个没有历史的民族，容易受到外部行动者的剥削和流离失所。